和驾照有关的事宜,以一般人的经验而论,绝少有顺顺当当就能办妥的。从打定主意学车拿照开始,便要做好思想准备,需经过一段时间的“磨砺”之后,或有可能得偿所愿。而且,这段特殊的人生经历对学习驾驶技能者而言,其考验往往是全方位的:

首先是经济上。考驾照早已过了廉价时代,有些地方光是报名费就逼近万元大关,遥想当年,两三千元的报名费简直恍如隔世。除此之外,驾校里的潜规则也始终顽强地存在着,虽然有关方面多次出台管理规定,“透明化”的要求却总是敌不过曲径通幽的“下有对策”。对于学员来说,从教练到考官,不用心打点一番,恐怕学得再好,进考场时也会心里没底。

其次是精神上的压力。心而论,驾照考试无论是理论还是路考,都应以严格要求为原则,以确保学员不会拿到驾照就成为“马路杀手”。交规稔熟、技能合格是学员学习的原本目标,但在一些地方的驾校中,这种要求学员达到合格的压力已产生异化,成了“关系学”的一部分。学员在培训过程中,总想着怎么波澜不惊地通过测试,真正需要掌握的知识与技能反而退居其次。一个显而易见的例子是,如今夜间开着大灯一路照过去的司机比比皆是,叫人纳闷这些人为何连基本的驾车常识都没掌握好就能上路,由此可见他们在驾校培训时,心思都用在了歪门邪道上。

最后是肉体上的劳顿。驾校往往地处偏远,绝大多数学员都得起个大早赶往训练场,这种麻烦贯穿于学车的整个过程之中。于是,拿到驾照就成了一种“解脱”,为了保证早点脱离苦海,学员自然对驾校提出的种种非分要求照单全收,所谓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”,相对弱势的学员,就是那拧不过大腿的胳膊。

而这所有谈不上愉快的回忆,几乎成了为考取驾照而不得不一并承受的副产品,且广泛地存在于各地的驾校之中,长期以来为人诟病。但是,由于不上驾校就基本没可能拿到驾照的现实,人们所能希望就是有关方面对驾校的管理愈加严格,出台治本之策。而问题是,管理的规定总在“不断完善”,但实际情况却改善甚少。从根本上说,这是因为长久以来开出的治理药方都始终停留在治标的层面。

驾驶说到底是一种技能,人可以通过培训而掌握。事实上,培训本身就应该通过市场化的方式来实现,在竞争中争取学员,包括更公道的学费、更人性化的时间地点安排、更体贴学员的教练,等等。而这一切改变的前提,就是让驾校本身不再成为某种与权力运行挂钩的“子产业”,回归服务行业的本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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